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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配樓，過去是艾斯的健身房，後麵我們認為這兒會比艾斯原本的房間更讓他覺得方便一些。”
薩博繼續為山治介紹一樓佈局。
“以前艾斯住在主樓的二樓。”路飛奔去冰箱前翻箱倒櫃。
“這是一樓的廚房，如果冰箱裡的食物不夠了請您向我致電——路飛！好了！”
他揪住路飛的衣領，像拎起一隻偷腥的小貓。
“山治，你要來點酸奶嗎？”不知從哪翻出一個巨大的煙燻火腿，他看起來像是餓壞了，旁若無人地大快朵頤起來。
“抱歉山治，我弟弟就是這樣，”薩博無奈地看著他，臉上卻寫滿幸福的神色，“這兒是電視機，以前我們三個最喜歡在這打遊戲。”
黑色的遊戲機正靜靜地躺在電視櫃那兒，上麵積滿了灰塵。
“這是另一間客房，如果有需要可能會需要您住下。”薩博帶他走向另一個房間，敞開大門時正好可以清楚看見艾斯的房間。
“讓我看看現在幾點了——”
薩博突然抬頭望向牆壁的掛鐘，“看來還需要再等一會兒，會有一位叫馬爾科的家庭醫生，他是艾斯的朋友。”
由於薩博的吩咐，路飛從大廳的壁櫥翻找出一套嶄新的茶具。
他打算模仿兄長的模樣對茶具進行清洗，在他準備大顯身手時，薩博及時阻止了他。
“路飛，你可以先去吃飯了，我來就好。”黑髮男孩隻好戀戀不捨地離開配樓。
看著路飛離去的背影，薩博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“讓您見笑了，路飛他是冇有壞心眼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山治回以一個信任的眼神。
“那麼在馬爾科到來之前，我再來詳細和您說一下。”
“艾斯的睡眠晨重晚輕，每夜需要依靠安眠藥來入睡，因此早晨醒來過後，吃完藥他會想接著休息，這時不用打擾他就好。”
“那麼早餐與午餐——”這是山治最關心的問題。
“早餐通常是九點之前，彆的時間段您看著安排就好，”薩博從口袋中翻出一本小冊子，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。
“他喜歡吃什麼？”山治問道。
“他喜歡吃辣，不過現在的胃並不適合他再像以前那樣。”
“有什麼特定的菜單嗎？我以前是餐館的副主廚。”
山治一直認為食物是人與人之間最好的聯絡。
“那真是太棒了，”薩博幾乎要歡呼起來，“他最喜歡的料理是斷魂椒意大利麪，不過總的來說，他什麼都愛吃。”這是唯一讓所有護工們最欣慰的一點。
“艾斯他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嗎？”
“他喜歡看電影和聽音樂，他以前是電影協會的會員，”說到這兒，薩博滿臉驕傲，“他有專用的播放設備，我們需要做的是幫他將光盤放入機器就好，他可以遠程控製。”
聽到這兒山治鬆了一空氣。
他和雇主總算有一些共同點了，因為他可冇有環遊過世界，高中畢業之後他便放棄升學的機會，留在養父的餐館進行工作，他認為這是報答養育之恩的最好方式。
門鈴突然響了起來。接著是鑰匙開門的聲音。
“剛剛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了路飛，他還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飯。”進來了一位戴著眼鏡的短髮男人，髮型是金色的朋克頭。
“這位是——”他一臉驚喜地看向山治。
要知道，這個家已經很久冇出現過新鮮活人了。
“新來的護工，讓我來為你們介紹——”
“很高興認識你！艾斯那傢夥冇有為難你吧？”
山治訕訕地摸了把鼻子，“我們相處得還不錯？”
“好了馬爾科，接下來就麻煩你了，我有點事需要回家一趟。”
“冇問題。”二人碰了個拳。
“薩博在郵件裡告訴我，你冇有照顧四肢癱瘓病人的經驗？”
“是的。”他點點頭。
“好的，那麼我會非常簡單地給你講解一下。這兒有本小冊子，關於艾斯每天的日程安排所需要知道的一切，”山治辨認出這是薩博剛剛持在手中的那本小冊子，“裡麵記錄所有的緊急號碼，我建議你可以看一下，如果有時間的話。”
他們再次來到廚房。
馬爾科輕車熟路地打開一個櫃子，裡麵是形態各異的瓶瓶罐罐。
山治這才發現牆上粘貼了一張時間表。
“你可以看到不同的時間段他需要吃什麼藥。如果給他額外的藥你要在這裡標註一下——”他指了指，“——當然你最好跟薩博溝通好，至少在現階段。”
山治麵露難色，他從來冇有接觸過如此眾多的藥品。
“彆擔心，你需要做的隻是拿給他，而且他也許會提醒你他該吃什麼藥。”
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。
“這是搗藥杵，如果是粉末狀會更好送服，記得要用熱水。”
山治拿起一個白色小瓶仔細端詳。
彷彿這輩子都冇能見過這麼多的藥。
馬爾科看穿了他的心思，接著娓娓道來。
“他有兩種血壓藥，這種是在就寢時服用，用來降低血壓。這種是起床時服用，用來升高血壓。”
他一邊說一邊拿起展示，“這些藥他吃的次數比較多。用來控製肌肉痙攣——你需要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給他一粒，下午三四點時再給他一粒。晚上他確實會服用少量安眠藥，這會導致他白天時情緒暴躁，因此我們要控製用量。”
“這些——”他舉起另一個瓶子，“是抗生素，每兩個星期換導尿管時他都要服用。這些都由我來做。如果我不在，我們可以打電話來進行。”
“隻要感到困惑，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。”馬爾科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。
“我想問的是，如果他需要上廁所的話呢？畢竟人有三急——”山治感到有點兒困窘。
可馬爾科隻是輕輕地搖頭。
“這一切由我來就好，包括更換導尿管和尿袋，這些你不用擔心。”
這下輪到山治感到迷惑了。
“那我需要做什麼？”
“讓他開心一點？畢竟他的心情不是很好，雖然在路飛和薩博的麵前看起來很好，可每當他獨處的時候總是很落寞。”
“可這份報酬給的實在是——”
“如你所見，他的脾氣並不好，總愛表演霍金的形象，相信您已經見過了，”他無奈地道，“他對每位護工都如此，所以您彆煩心。”
“他需要一個人來陪他多講點話。”
“艾斯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山治輕輕地說，“我相信您說的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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